十又。

承蒙你出现 够我喜欢好多年。

#凯我# 先天裂痕24 续

浪漫血液0921:

王俊凯 饰 封君扬


(接上)




“祝燃,对不起,”封君扬声音很沉,“如果可以……再相信我一次行吗,我也……透支我余生所有的信誉。”


这是一句表白吗,余生可是真的很长的时间啊,祝燃在缺氧带来的晕眩感中模模糊糊地想。


“可以啊,你想怎样都可以,我都同意。”祝燃平静地说。


那我同意了,这算是回答吗。


如果祝燃此时在清醒一点,哪怕一点点就好了,她就能惊讶地发现封君扬的眼神里盛着这世上最灼人的温情,那真是喜欢惨了爱惨了才能拥有的样子。


“不急,我可以等到你不被任何人左右,真正心甘情愿想说的那一天,”封君扬笑得很好看,“我会教你怎么爱我。”


祝燃眼神依旧是虚无的:“可我是个学渣啊,包教包会吗?”


“你虽然是个学渣,但是个聪明的学渣,”封君扬说,“你勇敢果断,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好的女孩子。”


这些美好的词汇此刻统统变成最寒冷尖锐的刀,深深扎进她的肺腑里。


“别说了。”祝燃痛苦的转身,弓起身子躲避。


 


对于封君扬一肩挑起接送祝燃上下学这件事,祝燃并没有很抗拒。她跳上来的姿势很熟练,好像这么多年封君扬的车后座都只属于她。清晨的风中带着不一样的气息,把一切不堪都归零重置,仿佛新生。


一条耳机分给两个人带,自然地拉近距离,祝燃专心地在封君扬的歌单里挑选,没听清他问了什么。


“我说,你生日要到了,想怎么过?”


“那个生日是假的啊,没必要过了吧。”


“不行,有必要。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,现在怎么能随便。”


祝燃摆弄着他的手机:“你煮一碗方便面俩鸡蛋。”


“算了,我自己想,”封君扬不指望她,“你少在车上看手机,小心近视。”


祝燃笑笑:“是啊,学渣没资格近视。”


封君扬在校门口停下,摘下耳机好整以暇地回头看她:“不是,你的眼睛很漂亮,不应该被遮住。”


这个男人,祝燃横了他一眼。


他到底是有什么本事,可以把这种甜腻腻的话消化得游刃有余。


“老实交代,你追过多少个女生了。”祝燃挑眉,那双漂亮的眼睛有几分威风凛凛。


封君扬谦虚地低头:“嗯你这个问题调换一下主语宾语才比较符合实际。”


祝燃被他的不要脸程度惊到了,很想拿手接一下要掉下来的眼珠子。


“不信打个赌,我在你们附中校门口一站,百分之九十的女生都会停下来看我。”封君扬一脚蹬走,说话时没有回头。


祝燃不出声,看着两只被他强行凑成的情侣手机,觉得事情发展的太不可思议了。就是这样一个回头率惊人,被许多人追着捧着的小少爷,会喜欢自己一个小混混。


她自嘲地一笑,这世界果然是黑白颠倒了。


封君扬对此浑然不觉:“我开玩笑的,应该百分之百吧。”


祝燃嘴角抽了抽:“我看你最好再练练车技,起码练到和嘴欠一样的程度,这样挨揍的时候才跑得比较快。”


附中门口行色匆匆的学生不断从他们身边走过,对于不良少女和陌生帅哥的组合投来奇怪的目光,哪怕这个少年面目俊秀身姿挺拔,只要站祝燃身边就显得格外不靠谱。这样的目光祝燃见得多了,她从来不放在眼里,仰头挺胸活得自在。


但她不能容忍这帮人把封君扬也归位她的同类。


于是她抱着双臂沉默不语,凶狠地把所有不善的眼神全部瞪了回去。


封君扬欣赏着她全凭好恶行事,忍不住偷拍了一张她的侧脸,那样带有侵略性的美丽不知何时开始乱了他的心。


“你手还没好,今天别握笔。”封君扬自以为体贴地叮咛。


祝燃干笑了一下:“多虑了,我手好的时候也不怎么写字。”她平时书包里就空荡荡地装着一支黑笔和一本超薄记事本,如今手肿着更是什么都用不着了,书包轻飘飘地能当风筝放。


然而祝燃自己却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锁在了地上。


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教学楼里,封君扬都没琢磨明白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想象。封君扬穿着一身八中校服,格格不入地在别人家学校门口站了好久,直到最后一波姗姗来迟的学生中都传开了“门口那个八中大帅哥是来送祝燃上学的”,这才逆着崇宁街骑回去了,再一次站在教室最后一排上完早自习。


杨铭桌面上驴唇不对马嘴地摆着一本化学书,正在虎扑上舌战群儒,突然被季风一条微信拉回现实。


“秀瞎单身狗眼,送女朋友上学还摆造型。”


配图一张在江北附中女同学间传开了的封君扬偷拍照。


杨铭用手机反射照了一下明显“君王从此不早朝”的封君扬,神色嘲弄。


 


江北附中有学神云集的一二班,也有专业吊车尾的,能把历史课上成菜市场的班级。祝燃班上的历史课当真是百家争鸣,学生们各自为政地讲小话,知天命的老教师自顾自地念着旧黄历,企图把最后一点天道伦常灌给这帮毛头小子们。


没有人注意到祝燃正在无穷无尽的噩梦里浮沉。


她戴着耳塞,枕着一个小黄狗抱枕,保持一个差生标配的打盹姿势,只是手指在微微打颤,手臂上的肌肉无规律的痉挛着。


祝燃先是梦见了那天为了替刘卓摆平麻烦,在新水街大宴宾客时被塞过来的小男生。他坐在自己身边,总是不舒服地扭来扭去,目光散漫,不断地呓语。那个孩子还没有小乔年纪大,却被叶哥手下的人用了那么重的药,多半是戒不回来了。


一张本该眉清目秀的笑脸,在祝燃的梦境里飞快泛上死气沉沉的青黑色,狰狞地说:是你害的。


她又梦见了夜场里放浪形骸的年轻人们,屋子里体液与酒精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。他们在销金窟里寻欢,成为叶舟横血腥的资本积累的路上的累累白骨。


那些男男女女突然间变成形毁人废的傀儡,拼命向祝燃伸出已经溃烂腐坏的手爪,要拖她一同进入这万劫不复的泥沼。


然后啊,她于噩梦最黑暗处看见了叶舟横。那天在朗朗日光下把所有肮脏事摊开来讲的叶舟横,表情依然和煦浅浅,就像从前无数个给她讲木兰从军的夜晚一样。


这些年她所有的依仗,所有的温暖,所有赖以为生的信念与支撑倾塌殆尽,变成一地残垣死灰,无尽的绝望和怆然弥漫进她的身体,从里到外否定了祝燃的一切。


祝燃惊惧交加地挣扎醒来,木椅拖曳出刺耳的噪音,她面容惨白地歪坐着,牙齿甚至在不自主地相互磕碰。


周遭瞬间静了,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老师对此毫无察觉:“纪律不错,纪律不错。”


荒谬。


祝燃拔腿冲到了走廊上,一路踉跄着摸到洗手间的水池边,无声地剧烈干呕起来。镜中人脸颊毫无血色,下颌骨收束得锋利,眼白里混着猩红的血丝,几乎是面目可憎的样子。


“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子。”封君扬说。


 


教学楼里有废弃不用的社团活动室,祝燃平时实在听不下去课的时候会来这躲着补觉。这里平时不会有人过来,正好成全了祝燃此刻不愿被任何人窥探。她抱着自己的肩膀,熬过了一阵又一阵的战栗,


等到背后的冷汗都干透,祝燃若无其事地去找江芜她们一起吃午饭。江芜依然是个话唠,用喋喋不休分散着祝燃的注意力。


她很需要这种一如往常的平静,拒绝任何变动。


哪怕这个变动是杨铭也不行。


祝燃一点都不好奇杨铭的来意,哪怕杨铭从头到脚都写着“我有点事想和你说”,她也视而不见,听江芜费尽口舌让杨铭出血请他们吃附近最贵的那家素食坊。


杨铭段数高超,笑吟吟地周旋了几个回合,最后抬胳膊把祝燃圈在自己身前当挡箭牌:“这事小孩子不能听,乖,别闹。”


江芜被哄得开心,心花怒放地领着梁忆走了。


祝燃有气无力地说:“撒开老子。”


杨铭连忙往旁边躲了躲,又觉得这个距离太远不方便说话,顶着祝燃杀人的目光溜了回来。


“我问你,”杨铭一脸便秘地说,“你妈是不是要和封君扬他爸结婚了。”


祝燃被这个惊世骇俗的问题吓到了,幽幽地说:“你要抢婚啊?”


杨铭翻了惊天大白眼:“是,我琢磨一下抢谁成功率高一点。”


祝燃偏头笑,干呕过后脆弱的肠胃重新泛起了不适。


“别笑了,被人卖了都不知道,”杨铭严肃得很陌生,把声音压得很低,“叶舟横和封君丞闹翻了,叶舟横要往死里整封君丞。”


哦,祝燃无声地说。


“这个时候封家把你们母女俩攥在手心里,明显没安好心。”杨铭说的又急又快。


祝燃默不作声地看他,很想让他快点说完自己好去吃饭。


“你傻了吗!”杨铭气急败坏,“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,封君扬算好了才挑这个节骨眼说喜欢你的!”


 


祝燃倒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,值得封君扬用一场真情来算计。


杨铭见她油盐不进,无奈地团团转:“他可是封君扬。”


“他只是他自己。”祝燃盯着手心的伤。


“你手怎么了,”杨铭问了一句,又被转移了注意力,“原本这件事我不该和你说,对于豪门恩怨什么的我是持中立态度的。只是我反感他们这种不真刀实枪的拼,反而在女人身上做文章的手段,很下作。”


“所以你也很讨厌封君扬了。”祝燃问。


“在这件事上是的,”杨铭承认,“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,但绝不赞同。所以我要来告诉你一些事情,让你有所准备。”


祝燃疲惫地眨眨眼睛:“要是我执迷不悟呢。”


杨铭长出一口气:“那我也不会意外,毕竟只要封君扬想,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。”


祝燃不说话,她知道他想。


杨铭看她的神色就猜的八九不离十,索性快刀斩乱麻:“接下来说的你要记请,我说完就会忘了。组局的那个老虎叫闻笑,他知道一些封家上一辈人的把柄,致命的把柄。他现在和叶舟横一伙,要联手打的封君丞翻不过身。如果真到了那一天,你夹在两方中间要想好该怎么办。”


这些风吹草动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,祝燃却笑了,如同一朵顶着烈日生长的花。


“我想啊……我想知道我的生日。”祝燃的表情很认真。


杨铭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疑问表情包。


“看看什么时候十八岁,谈一场早恋还来不来得及。”




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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